,也都是一个爹生的,这有老师教的怎么着也不能比自学的差这么多啊!
嬴政抬头看了看按身高从高到低排列成wifi的孩子,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课业,忍了又忍,抚上额头。
不行了,看得眼睛疼。
他深呼吸几下,尽量用平稳且和气的声音开口,“真不错,亏得太子能在寡人面前不时地夸你们几句。”
嬴政不理解。
她究竟是怎么夸得出口的?
不时地就到他这儿夸上几句,弄得嬴政还以为他的崽们虽然小时候看着不怎么样、但上学后就开窍了。
结果呢,还是那样儿!
扶苏:“……”
作为秦王的长子、太子的长兄,他在成长过程中感受到的各方面压力和成为太子对照组的机会频率是最大的。
要知道,被秦王安排来负责教导公子公主们的老师也是会互相交流、互通有无的,尤其是那些朝廷重臣忙里抽闲来兼任一下的老师。
由于他和太子的年纪相仿,故而他的老师们在制定教学计划的时候,基本都是和太子对标,发现他跟不上,就开始一点点地降低要求、直到制定出一份为他量身打造的学习计划。
再然后,就带着从他身上摸索出来的经验,继续修修改改地去给其余的公子公主制定合适的学习计划。
——这是太子殿下的要求。
太子殿下表示,每个人的天赋、年龄等基本条件都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必须因材施教,尽可能扬长避短。
老师们自然都很听她的话。
只是在摸索出一套合适的方案来的过程中,总是难免要走些弯路的。
扶苏:“……”
你们根本就不知道,偶尔看见老师们不经意露出“哦,原来跟不上这个进度”的恍然大悟的眼神并迅速给他调整学习计划时,对他幼小的心灵的伤害有多大!
作为长子,他承受了太多。
扶苏有时候会忍不住窝在被窝里偷偷摸摸地想,他干嘛要出生得这么早,如果他是阿妹的弟弟,就不会有这种身为长子长兄的包袱了。
想当弟弟,不想当长兄。
“父王,儿……”
此时此刻,他正想站出来为低头装鹌鹑的弟妹们吸引一下老父亲的火力,就见殿外有寺人脚步匆匆地入内。
“王上,宫门处的卫士前来禀报,说是太仆有要事请见。”
嬴政微愣,“太仆?”
此刻天色已晚,已经到了宵禁与宫禁的时间,郎中令这个时候求见,是出了什么要紧事?
“快请。”
他果断将手里的课业都放下,选择眼不见为净,“时间不早,都回去吧。”
高高低低的大小萝卜头们如蒙大赦,忙不迭地就离开的章台殿。
父王太吓人了。
尤其是考校他们功课的父王,边上还没有帮他们说好话的阿姊在,就更吓人了。
“臣拜见王上。”
太仆行了一礼,不等嬴政询问,迅速将一封信件奉上。
信鸽司归属于太仆下。
往来各地的信鸽都是太仆下的属官们在训练,它们回咸阳自然也是回到专属于信鸽的地方,那里有专人日夜值守。
“这应是殿下送来的。”
太仆神色严肃,解释道,“方才信鸽司的属官来寻臣,说是有一封信上盖了太子卫率章将军的印章,他们不知其缘由,却忧心殿下处有何要事,匆忙送至臣府上,臣见信封上竟是殿下的字迹,不敢擅专,方漏夜禀报。”
太子与秦王以海东青通信,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如今太子竟以寻常信鸽送信,信封上盖的甚至不是她自己的私印,不由得令太仆悬心,也顾不得宵禁与宫禁,立即前来禀报。
“太子的信?”
嬴政眉头一皱,接过信后见果真是长女的字迹,迅速拆开信件,粗粗一看,神色凝固。
“陇西邽县地动了?!”
他失声惊呼,而后猛地起身。
“快,传左右丞相、治粟内史、少府卿来见,还有蒙恬和蒙毅,快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