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它撅嘴,不高兴的点头:“好,呆毛记住了。”
他们进去很久都没有出来,有些地方的火势仍很旺,我走到一片烧尽的焦墟上,有些迷茫的望着那些炭灰和残垣。
“触景伤情了么?”卿萝跟来。
我静了一瞬,反应过来她指的或许是月家。
我摇头:“我家出事那晚的场景,我现在回忆不起来了。”
“那你在想什么?”
“你刚才说的那句,你说这是生命。”我抬起头,看向远处山岚,“有时觉得,真的是太轻贱了。”
她扬眉:“难道你以前没经历过杀戮?”
“你也经历过不少,你冷漠了吗?”我反问。
“我觉得我差不多了,“她笑了笑,“毕竟活得太久,也活得不太容易了。”
“若真的冷漠了,你就不会对呆毛说那样的话。”
“那你说烛司会怎么样?”她忽的道。
我不禁笑了下:“她,她可能都不知道命是什么。”
“对,人也,命也,识不同则认不同。生于淤泥,少见不徇流俗者,生于高谷,性情多见带雅者。烛司生于神族,人命之低贱,她司空见惯。我生之与你亦不同,在我所认知里,强弱稀松平常,我相对你们而言,便少了些悲悯。”她感叹道。
我没说话,半响,道:“……你可以去同我师父聊聊人生。”
“主人,琤琤来了。”呆毛这时出声道。
“初九。”清越语声同时响起。
我转过身去,杨修夷大步朝我走来,清瘦颀长,及膝墨发被长风带起,于身后飘扬。
他的五官清冷俊美,一贯看上去清寒孤傲,眼下浓眉微拢,较去时沉毅,越发显得淡漠冰冷。
我迎上去:“发生什么了?”
目光看向他身后,两个暗人各扶着脸色惨白的一男一女跟在邓和身后。
“还有幸存的?”卿萝问道。
他们腰间的小木牌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讶异:“十巫?”
杨修夷握住我的双手,侧身看着他们:“都是青阳氏的,神志不清了。”他拿出一封纸递来,“眼熟么?”
我伸手接过,折开纸页,顿时一愣。
不会不陌生,这几一直在研究的,是湛泽印纽上的图纹。
“他们身上的?”我问。
“嗯。”
“怎么会。”我喃喃道,垂眸看着上边的图纹,“这是沈老先生给我的,十巫的人怎么会知道。”
“等他们清醒了,问问就清楚了。”杨修夷搂住我,“先离开吧,此地不宜久留。”
摘来的梅枝都放在竹篮里,在马车旁排了长长一列,清香幽然。
雪地踩着细细沙沙,我同杨修夷说了一声,去找唐芊,她面色蜡黄,玉弓和木萦正陪她坐在营帐外说话。
“少夫人。”她一看到我忙起身。
“吓坏了吧。”我边过去边道。
她微垂下头,点了点,又抬首道:“没事的少夫人,我很快就好。”
“这个给你。”呆毛忽的上前,拿出一个用雪球捏的小娃,歪歪扭扭的,看着有些滑稽。
卿萝嘿了声:“你什么时候捏的?”
“刚才,“呆毛抬起头看着我,“唐芊对主人好,我看她被吓到了。”
我笑了,蹲下身接过雪人,道:“这个太冰了,还会化掉,她拿不住的。”
“那怎么办?”
我看了看,道:“可以下个小封印。”
“不,不要封印!”呆毛忽的结巴道。
我奇怪的看向它。
卿萝抄胸,斜睨着它:“封印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