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谢澜会让他这样子出门。
果不其然,他只是刚推开了门,在走廊上走了几步,谢澜立刻出现,面无表情地把他推回房间。
不要逼我上锁。谢澜语带威胁。
寇枝只觉得好笑,还以为他不知道呢?他过来第一天就看出这屋子有摄像头了。
出现得这么迅速,也不怕暴露。
寇枝轻轻笑了下,说道:给我衣服。
谢澜动了动唇,还未开口,寇枝又说道:你不给可以,我不保证我不会突然光着梦游被人看见。
谢澜脸一黑。
他眯了眯眼,妥协了一步:衣服我会给,但你不能跑。
上锁或许可以锁住眼前这个人,但他一旦迈出这一步,也就说明,他们之间再也无法挽回。
寇枝没有意见,他对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什么归属感,在哪里都是一样。他点了点头,顿了下,又说道:给我三个小时出去一趟,回来之后我保证除了你身边哪里都不去。
不行。谢澜否决。
寇枝试图说服他:我想捡回那枚戒指。
骗人。
又在骗他。
谢澜面无表情,指尖不可自抑地轻抖了下。
他垂下眼帘,话语在舌尖反反复复滚过,最终避开这个话题:我等会会送衣服过来,先吃饭。
谢澜没有去看青年的表情,不容置疑地关上门。
握着门把手的手臂肌肉紧绷,半晌才松缓下来,再抬头时,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
寇枝看着门在面前关上,对油盐不进的谢澜很是头疼。
他披着被子倒在床上,看着富丽堂皇的天花板想了半天,决定暂时不管那枚戒指,先想办法降降谢澜的黑化度。
如果实在没办法
寇枝敛下眼帘。
他发了会儿呆,谢澜再次来了房间,给他送了回衣服。
就那么一小会儿,谢澜的手机响个不停,通通被没有感情地摁掉。
寇枝都不知道应该心疼还是羡慕,这么忙,肯定很有钱吧。
被烙印影响,他还是有点喜欢钱的,富豪在他眼中,就是讨喜的金山。
江尽除外。
谢澜又警告了他一遍不许逃跑,寇枝敷衍地点头,看着男人脸色沉沉地离开。
换好衣服,寇枝转头就出了房门。
他没有出去谢宅,而是去了书房的方向。
果不其然,在半路遇见了表情阴沉脚步匆匆的谢澜,看见他,在原地顿足。
寇枝眨了眨眼,迎上他诧异的目光,亲了亲男人:放心吧,我哪也不去,就在你身边。
谢澜深深地看着他。
寇枝知道他不信,但笑不语,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
接下来的许多天,谢澜在哪,寇枝就在哪,白天温情脉脉,就连晚上也主动得不可思议。
一个月后,谢宅下了雪。
纯净的白雪飘飘扬扬,落入屋檐与花草树木间,与那颗已经破碎的水晶球的场景有几分相似。
青年懒洋洋地窝在谢澜怀里,陪他办公。
寇枝一到冬天就总有些昏昏欲睡,这些天除了晚上,白天几乎都是谢澜背着抱着,脚都没落过几次地。
看见落地窗外落了一片白色,寇枝眨了眨眼,歪头看向谢澜:是初雪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