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咻——
炮手们同时抬头,脸上浮现困惑。
有人抹了把汗,小声嘀咕:“是友军提前开火了?”
话音未落,观测手突然瞪大眼睛,从望远镜中看到远处天际线,数十个黑点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
阵地瞬间炸开恐慌,炮手们脸色煞白。
“敌袭!快撤——”
嘶吼声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爆炸中。
第一发炮弹精准命中弹药堆,耀眼的火球腾空而起,冲击波将整排火炮掀翻。
炮架扭曲变形,炽热的金属碎片如雨点般倾泻而下。
一个年轻炮手刚跳下炮位,就被气浪掀飞,重重摔在焦黑的土地上。
硝烟中,幸存的士兵们连滚带爬地逃离火海,但更多的炮弹接踵而至。
整个炮兵阵地转眼间化作炼狱,燃烧的炮管像扭曲的枯枝般指向天空,映照着四散奔逃的身影。
只是三轮齐射,所有火炮就彻底报废,观测塔也在连续命中中轰然倒塌,扬起遮天蔽日的尘土。
而前线战场上的硝烟混合着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幸存的露西亚士兵们蜷缩在弹坑和坦克残骸后。
每一张沾满泥土的脸上都写满惊恐与困惑,自家的炮兵怎么还不动手?
鼠特林机枪的嘶吼声刚刚停歇,37毫米防空炮的轰鸣仍在耳畔回荡,阵地上到处都是燃烧的装甲残骸和支离破碎的肢体。
原本三百多人的冲锋队伍,此刻只剩下稀稀落落六十几个身影还在蠕动。
突然,对面枪声停了下来,整个战场陷入诡异的寂静。
紧接着,山脊线上传来带着电流杂音的扩音器喊话。
“放下武器!举手投降不杀!”
上等兵瓦西里死死攥着手中的栓动步枪,有心想要投降活命,却根本不敢付诸于实践。
他偷偷从履带缝隙中窥视前方,看到战友伊万诺夫正用钢盔压住腹部汩汩流血的伤口,脸色比死人还要苍白。
二十米外,中士彼得罗夫的头盔滚落在弹坑边缘,里面的内容物已经溅满了锈红色的泥土。
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步枪保险,投降的念头像毒蛇般在脑海中盘旋——只要站起来,举起双手,也许就能活命。
但背后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那些来自后方机枪阵地的视线,那些随时可能呼啸而来的炮弹。
“再等等”他听见自己嘶哑的低语,“只要炮兵开火了,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
而其余露西亚士兵也陷入了同样的心理困境。
他们既被死亡的恐惧所笼罩,又不敢轻易放下武器投降。
这些士兵们颤抖的手指紧握着步枪,布满血丝的眼睛不断瞥向后方——那里本该有己方的炮火支援。
脑海中浮现着可怕的画面:当他们举起双手投降时,后方炮兵阵地的炮弹却呼啸而至,将投降者与被俘者一同炸成碎片。
所有人都在心中忿怒的质问着:“炮兵为什么还不开火!”
但没人敢去现象那个残酷的现实——也许后方的炮兵阵地已经不存在了。
就在露西亚士兵们陷入艰难抉择之际,敌方山头上突然爆发出连绵不绝的破空声。
尖锐的呼啸声划破战场死寂,所有幸存者都不由自主地抬头望去。
只见夜空中骤然绽放出上千道耀眼的尾焰,107毫米火箭弹如流星雨般划破天际,将整个战场照得亮如白昼。
这些拖着璀璨火光的死亡使者从他们头顶呼啸而过,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直扑后方露西亚军阵地。
士兵们呆若木鸡地望着这壮观而恐怖的景象,火箭弹群在夜空中编织出一张死亡之网,预示着更猛烈的打击即将降临。
正如鲁迅先生所言:“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轰——轰——轰——轰——轰——轰——
后方传来的连绵不绝爆炸声,终于将这群露西亚士兵的心理防线击溃。
第一个士兵丢下步枪的声音格外清脆,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当士兵们高举双手从掩体后踉跄走出时,对面山头上突然亮起数道刺目的探照灯光。
强光如同实质般刺来,迫使这些投降者不得不偏头躲避。
紧接着又是一阵嘹亮的冲锋号在山谷间回荡,战场上的景象令投降的露西亚士兵们瞠目结舌。
只见山头上跃出一个个矫健的身影,他们以三人为一小队,三小队为一战斗群,保持着完美的间距,这是一种自己从未未见过的散兵阵型。
这些战士的动作整齐划一却又灵活多变。
在冲锋号激昂的旋律中,明明只有两百多人的队伍,却通过精妙的战术走位和队形变换,在露西亚士兵眼中形成了漫山遍野都是人海在冲锋的压迫感错觉。
第一批冲锋的战士对投降的敌人视若无睹,径直越过他们继续向敌军纵深阵地突进,展现出极强的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