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守军的松懈,突袭轰炸后城内组织的有效抵抗不足六千人。
按常理,十二小时内攻克整座城市已是完美的战绩。
但此刻雅科夫却面露忧色,而基尔辛竟也微微颔首。
“确实太快了,5师还没完成预设包围圈,要是让雄狮军团提前收到城破的消息”
他话未说完,但在场军官都明白言下之意。
一旦奥勒松港失守的消息传开,雄狮军团可能会立即调头撤回纳尔维克港。
所以必须把握住火候,至少要给正在向霜牙裂谷迂回的5师足够的时间,及时抵达预设阵地,堵住雄狮军团的后路。
基尔辛沉吟了一会儿后,便对着通讯官下达命令。
“告诉前线的小伙子们,放缓进攻节奏。
我们有三天的预设时间,现在才过去五个小时——别把猎物逼得太紧。”
很快,这道命令通过无线电迅速传达到前线各突击队。
原本如潮水般的攻势顿时为之一缓,战士们默契的放松了推进速度。
甚至有的阵地直接转入防御姿态,只在必要时刻进行有限度的火力压制。
对面的盟军士兵们终于获得了喘息之机。
他们蜷缩在残破的建筑废墟中,惊魂未定地回想着这五个小时的地狱体验。
那些神出鬼没的突击队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在建筑外墙上开洞,在城市内部开辟出一条条意想不到的进攻路线。
“这他妈的就像是地鼠一样在墙里钻来钻去,他们是从斯卡文耗子那里学来的战术吗?”
这一下守军完全无法判断对面的进攻方向,原本还看着密不透风的防线这一下就成了到处漏风的筛子。
盟军这边发现,唯一可能阻挡敌军推进的方式,就是派遣步兵进入建筑内部与突击小队展开室内近战。
然而残酷的现实是——他们手中的武器与敌军存在整整一个世代的差距。
在单兵火力配置上,盟军仅有不到10的士兵装备了冲锋枪,其余士兵仍在使用射速缓慢的栓动步枪。
而敌军每个突击队员都配备了71发大弹鼓的冲锋枪。
当盟军士兵还在笨拙的拉栓上弹时,对面早就一梭子泼过来了。
还有那那些仿佛丢不完的木柄手榴弹,如同不要钱般被成捆的扔。
很多时候为了清理一个房间,敌方突击队都是直接先丢进来几十枚再说。
这种悬殊的火力对比,使得任何试图与敌军进行室内cqb对抗的尝试,都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盟军士兵们悲愤地发现,他们就像拿着燧发枪的民兵,被迫与装备全自动武器的超现代军队打巷战。
而斯宾塞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作战地图上不断蔓延的红色标记。
前线突然缓和的攻势让指挥部内的军官们面面相觑——有人猜测是敌军突击队弹药耗尽,也有人怀疑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长官”一名参谋声音嘶哑地打破沉默,“三团报告敌军已停止对工业区的推进”
斯宾塞缓缓抬头,目光扫过每一张面色煞白的面孔。
他强迫自己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说道:“坚定守住,只要雄狮军团发起进攻,一切都会好”
话音未落,仓库大门突然被猛地撞开。
一名浑身硝烟的通讯官踉跄着冲进指挥部,嘶哑的吼道:“急报!雄狮军团先头部队在铁砧隘口遭遇敌军整师兵力阻击!”
斯宾塞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伸向咖啡杯的手指突然痉挛般抽搐起来。
其余军官们也如同被冻结般僵在原地,只剩下电台嘈杂的电流声在空旷的仓库中回荡。
铁砧隘口如同大地被巨斧劈开的伤口,两侧陡峭的山峰如同沉默的巨人般对峙而立。
这处隘口是通往奥勒松港的必经之路,也是西线与南线盟军之间的战略咽喉。
皮耶罗站在四公里外的制高点上,望远镜中清晰映出隘口的全貌。
左右两座海拔约三百米的山头如同门神般拱卫着中间的主干道公路。
山脚下的公路在峡谷中扭曲穿行,最窄处仅有五十米宽,堪称天然的伏击场。
更令他眉头紧锁的是,两侧山头上都构筑了完善的防御工事。
山脊线上分布着机枪火力点,与一圈沙袋掩体工事。
这些工事形成严密的交叉火力网,将整条峡谷公路都笼罩在死亡射界之下。
皮耶罗放下望远镜,脸色冰冷的说道:“传令炮兵部队半小时内实施火力覆盖,掩护步兵部队进攻!”
命令通过野战电话传向后方时,两个步兵营已如出鞘的刺刀般展开。
这些来自查理曼的老兵们沉默地检查着枪械,他们已经憋了一年时间,亟待通过战斗发泄心中的火气。
二十分钟的沉寂被炮弹出膛的轰鸣骤然撕裂。
数十发155毫米榴弹炮拖着橘红色尾焰划破天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