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淡笑着说:“我不喜欢吃酒,难得冯佥事有心了。”
“今日我家姑娘在,本侯亦不太想与那厮共饮。”
褚夜宁整个人隐在帘子里,也未曾下车露面,只伸出了一臂搭在车窗边缘,这话亦不曾已有所点名道姓于人,众人面面相觑。给
那厮?他们今天为了吃这一席酒来的人可多了,那厮又是谁?
要说这靖宁侯爷与何人有怨,与谁人不合,素日里来官署里却是见谁都笑笑眯地,只是那笑容里藏着冷刀子。亦不应该。
若说谁人对他有怨,那当属任了多年指挥使,t这靖宁小侯爷一归京便替了他一职的梁指挥同知了。
想到此,冯佥事下意识地回头瞧了瞧。梁胥依旧负手而立,却是面色铁青。
冯佥事吓得打了一个冷颤,又回头微微抬眼去瞧那帷幔里的人。忽而瞥见女子的罗裳一角,但那一眼却足矣让他所记那女子曼妙的身形。
然还未待他细想,帷幔后已有一记刀锋倏忽飞过。
冯佥事再是吓得一个激灵,忙笑道:“小侯爷即是有要事,那下官便不打扰了。”
帷幔放下,褚夜宁不知从何处摸来了火折子拾起地上所放的一盏八角宫灯将它点亮。随之一手握住了她忽而涌至的一手冰凉。但那凉意因在骤然所见梁胥那一刻已悄然间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
冷得彻底。
褚夜宁放软了声音道:“我并未想到今日那梁贼在。”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地歉意。
秦惟熙那一声温言软语,那侵袭于四肢百骸的凉意也渐渐有了温度,她笑道:“四哥,我知道。”
褚夜宁顺势将她小心翼翼地拥入怀中:“那孙整不知在央求着梁贼做何事,不过用不了多时他便亦会成为我们的阶下囚。”
九曲在外挥着马鞭,扬声道:“侯爷,现下要去何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