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债主回案发现场对峙。
到了地儿一看,一条宽田埂还真被烧没了一半,塌陷了好大一截。
裸露在外黢黑的一块在黄色的田野里极其显眼,宛若被火燎了后的伤疤。
也不知道该说债主倒霉,还是丛孝倒霉,旁人放野火都没事,恰好他烧的这一条田埂土壤疏松透气,野草根茎繁杂,一把火点燃后把大半条田埂阴燃没了。
不过眼下看来还是丛孝倒霉,谁叫他被人抓个正着呢!
“丛老七,你可别想抵赖,我都问过了,上香回来的路上就你父子三个走在最后面。还一路走一路放野火,不是你烧的谁烧的,你可得赔我一条新田埂。”
丛孝摸着鼻子苦笑,只得自认倒霉,证人太多,想赖都赖不掉。
大年初一人人吃喝玩乐,说笑逗趣,丛家父子两个扛锄头提箩筐去河边刨土,装满后“吭哧吭哧”挑到田里给人家修田埂。
大冷天的土层上冻硬邦邦如石头,刨出一身汗穿不住棉袄,惹来一条垄上的人看笑话。
“丛老七,叫你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现在有事了吧!”
“该,你说你都多大了,还学小子们放野火,现在放出问题了吧!”
正是一年里最清闲的时候,个个袖了手看丛家父子闹出的笑话。
丛孝脸皮厚不怕笑,还有闲情逸致跟人搭话:“该放还是要放的,总不至于次次都让我碰个正着吧,这么软的田埂还真是少见。”
丛三老爷心很累,好好的一个年节过成这样,这叫什么事?
这样稀罕的事都能让自家碰上,到底是运气好还是不好?
甭管好还是不好,总之天擦黑前两父子总算把一条田埂修好了,夯得结结实实,保证不是一把火就能烧塌的。
这还不算完,因着受害者没完没了地嘀咕自家的田给烧坏了,来年的收成肯定受影响,要求赔偿。
杏娘不想他赖在家里啰嗦个没完,赔出去五十个铜板,开年头一天就这样不顺,她也很郁闷。
大年初一的禁忌是不能骂人,否则这一年都会走霉运。
然而坏事已经临门,杏娘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对着男人就是一顿数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