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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o7章(1 / 2)

再说了——

上官阙就着木箱的表面,在家书中写道:“我有了想陪的人。”

临行前,谢治山也来送他们,韩临丢下行李,吵吵嚷嚷同谢治山讲了半天,还问师父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他下山买来送回临溪。

谢治山让他照顾好自己就行,又叮嘱他对刀爱惜些。

师徒说完了话,韩临又去搬行李,谢治山叫住上官阙,起先是说敖准的一些事,又对上官阙的武功点拨几句,又说以上官阙的悟性,倘若有缘,或许可以自己揣摩出那本心经的下半部,不必假他人之手。

末了,谢治山朝上官阙深深一揖。

上官阙忙去扶,说:“师叔大礼,弟子哪里敢受。”

“这些年,韩临麻烦你太多。”谢治山摇头,望向出门的徒弟,那张素来寡淡苦闷的脸上流露出慈祥的笑意:“好在以后不需要你再费心了。”

上官阙抿紧嘴唇,没有应答。

马车行到半山腰,韩临掀帘要跳车,上官阙忙制止他,韩临急疯了,说那一扎信落在他原来的屋里,忘了拿。上官阙还当什么大事,扯他坐好,告诉他:“我以后还会写给你。”

见韩临的珍重,上官阙方才生出的那点忧虑,很快烟消云散。

“你知道吗?到了地方,他才知道要进残灯暗雨楼。天下周知,残灯暗雨楼总楼设在洛阳。”

“报过名答过到,当天晚上他瞒着我,找人求情问能不能把我们调到洛阳以外的地方。”

“他也不想想,自投罗网的青年才俊,江水烟怎么可能放他到旁门别派能勾走的地方,当然要揽到麾下培养。笨死了。”

唐青青临完帖,见大公子还在,偷瞄见他唇齿轻启。她听不到,但瞧大公子的神色,知道他一定又在想念韩临。

她习惯了,收回眼睛,改去瞧字的好坏。

过了好久,大公子才来叫她,也没评点字,只叫她去吃晚饭。离放饭时候还早,她兴冲冲到韩临房间去找佟姐姐。

佟铃铃昏在房中,韩临不见了。

佟铃铃自述下午她受上官阙的命令,过来看守韩临,昏迷前,她正为前几日的口无遮拦同韩临道歉。

“韩临只问我了一句,‘是他让你来的?’”佟铃铃回忆着,“我一听不妙,刚想错开话题,后颈一痛,就昏了过去,恐怕是遭了韩临的手刀。”

整个临溪的人都去寻找韩临。

几十号人翻遍了他可能去的练剑坪、演武场、饭堂、杂物室,却如何都寻不到他的身影。伏在山脚的暗雨楼楼众也说山下没有见到韩临的踪迹。

临近天黑时,众人聚在此前打过雪仗的空地上,交换着各人搜寻过哪里,又聊线索,说是韩师兄什么都没带。天冷,又下着雪,韩师兄身体不好,到外面图什么啊。

嘈杂交谈中,有人小声提议到崖下找找。

好好的人怎么会到崖下,这话显然是猜韩临跳崖寻死。

这话一出,静默随地上的雪积压了一会儿。

为什么韩师兄会寻死呢?众人稍一想,传闻中名动天下的刀圣与如今落魄久病的韩临,也很容易就想通了。

佟铃铃喝问是谁讲的,众弟子自觉退开,只剩程小虎低着头在雪地里站着。

程小虎又说了一遍:“到崖下找找吧,趁……趁人还没让雪盖住。”

此时众人才敢看向上官阙,瞧他反应。

天色阴惨,上官阙没有说话,雪下得大了,大家不再等他,纷纷点亮灯笼,到崖底找人。

佟铃铃看众人白费功夫,颇觉好笑:“当年我也当韩临死在密林,后来回过头看,不过是他与挽明月的筹谋,骗惨了世人。如今又来故伎重施,楼主,你说是不是?”

她笑着望去,却见上官阙闭着眼,长睫颤抖,黑缎眼罩衬得他面无血色。

分明多年前,众人都认定韩临身死,只有上官阙坚信韩临是假死。事后证明,他的确是对的,韩临并非寻死,而是有意叛出暗雨楼。可此时,上官阙怎么又会表露得……这样恐惧。

她凝住笑意,问道:“当年还有别人能帮他,如今哪里还有。再说了,韩临怎么会去寻死呢。今天这事,和上回不是一样的吗?”

上官阙睁眼道:“不能一样。”

佟铃铃心想怎么不能一样?上回是假寻死,这次要是不一样,不就成真寻死了吗,上官阙希望韩临真的寻死?当然不会。真是奇怪的一句话。

不及多想,上官阙命她带唐青青回去休息。

二人离开后,上官阙在雪下站了很久,长睫一颤,转身离开。

他不是去崖底。

很多人不知道,临溪有一块深藏僻林的墓地。若非临溪数年前那场血腥灾祸,上官阙也不知这处的所在。

得益于多年前的饭后闲转,上官阙还算熟悉临溪,无人整理的小道上落满杂草枯木,雪天不算滑,上官阙却走得缓慢。

时隔多年,他又在密林间找人。

当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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